疼得颜青妤差点晕过去,眼泪都流出来了。只觉得脊柱骨好像被他折断了,又像是肩胛骨断了,脖颈好像也断了。顾近舟松开她。她疼得站不稳,缓缓蹲下去,双手抱着自己。她泪流满面冲顾近舟发脾气,“我是不是残了?我跟你无冤无仇,你为什么要搞残我?”顾近舟觉得她傻得可笑。眼泪流那么多,都没有让人心生怜爱的感觉,只让人觉得可笑。他开口道:“你常年伏案修画,颈椎和脊柱都有轻微劳损,肩胛骨倾斜。你不只落枕,骨头也错位了,我全给你接上了。你试试看,有没有好点?”颜青妤仍是疼,疼得不敢试。她觉得自己只是落枕,骨头压根没错位,肩胛骨也没倾斜。纯粹是顾近舟故意整她。她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,才稍稍缓过劲儿来。苏惊语过来扶她上车。上车前,颜青妤回头愤愤地瞪了顾近舟一眼,脸臭得厉害!顾近舟觉得好笑,“给你治好,都没收你钱,你那是什么脸色?”颜青妤的脸更臭了。她顶后悔两年前的那一天,不该答应苏婳去他们家吃饭的,就是那顿饭,惹上了这么一个活冤家。她小心翼翼地上车,小心地坐下,后背都不敢靠着座椅,怕把骨头靠断了。苏惊语帮她擦干净眼泪,问:“还是很疼吗?”颜青妤点点头。苏惊语说:“如果等会儿还是疼得厉害,就去医院吧。”颜青妤含泪答应着。车子发动。四五分钟后,颜青妤身上不疼了,落枕也好了。她活动一下脖颈,接着伸展伸展手臂,又扭了扭腰,真的不疼了,好像也变得轻松了。她想,顾近舟这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,被他碰巧了。正想着,手机叮的一声。颜青妤拿起手机,是顾近舟发来的信息。她不想看,把手机扔到座椅上。心里又犯嘀咕,他发信息干什么?该不会向她讨要治疗费吧?终是忍不住,她摸起手机,点开,入目两个黑字:狗子。颜青妤更生气了,手指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,骂回去:狗男人!顾近舟又发来两个字:蚂蝗。颜青妤气得手抖,噼里啪啦打道:蛇!蜈蚣!蝎子!蛆!蚰蜒!蟾蜍!狐狸!黄鼠狼!臭屁虫!顾近舟被她逗乐了。他回:姐,你这是要改行开动物园吗?这声“姐”让颜青妤冷静下来。她回道:等着!回头全都煮给你吃!蓦然发现,她的情绪按钮好像被顾近舟掌握着。如果他喊她大姐,她就会十分生气,可是如果他喊她姐,她的情绪就会有些许低落,会变得冷静。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控情绪的感觉。手机又响了。颜青妤点开信息。顾近舟道:你舍得?颜青妤不知为何,心里突然怦怦跳起来,类似心动的感觉。她后知后觉,自己这是被他撩了吗?狗男人!一会儿整她,一会儿骂她,一会儿撩她,花活怎么这么多?初见他时,他冷若冰霜,拒人于千里之外,后来青回出现,逼他,她那时还挺心疼他的。如今,呵呵。她觉得他活该!颜青妤回:当然舍得!如果可以,把你剁了,煮给大家吃!顾近舟这次回的字数多:最毒大姐心!颜青妤顶讨厌“大姐”两个字,气得不回他信息了。车辆很快抵达元峥外公郑震铎的祖宅。自打去年郑嗣带人来挖后,顾家就派了一拨保镖,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,防止被有心人盯上。众人纷纷下车。颜青妤却没下来。顾近舟走到她乘坐的车前,拉开车门。他觉得自己正骨正得没问题,但是架不住颜青妤身体太瓤,怕她真的受不住,还在疼,耽误接下来的工作。他打量颜青妤一眼,问:“大姐,还疼?”颜青妤已不疼了,但是架不住这声大姐。她没好气道:“疼死了!你开心了?”顾近舟扬唇,“你是纸糊的吗?疼这么久。”颜青妤道:“纸糊的也比你一肚子坏水强!”顾近舟觉得委屈,还真有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。早知她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,他才懒得给她正骨,让她继续落枕,继续肩胛骨倾斜,继续脊柱、颈椎劳损。他问:“能走吗?”颜青妤不只能走,还能跑,但是她已经说出“疼死了”,只能继续装下去。她口气很硬,“瘫了!走不了!”顾近舟俯身,一手伸到她腿弯下,另一只手伸到她脖颈下。颜青妤愣住,“你要干嘛?”一愣神的功夫,顾近舟已经把她抱下车子,接着抱着她朝郑震铎祖宅大门走去。颜青妤吃惊。这男人这是在公主抱她吗?突然搞这么暧昧,是要干嘛?她盯着他异常英俊的脸,想骂他,可是那张脸太帅了,自带blingbli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