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只有一张床,两床被子。 在家里,徐知梦自己都是盖两床的,可在这里要是和常溪风分开盖,一人一床那就太冷了。 “老板,我们晚上睡一起吧?” 常溪风知道她怕冷,说道:“我过会儿给你拿汤婆子过来,两床都给你盖。” “别啊,这大冬天捂一起多好。其实我没关系的,我不怕你对我做什么,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,本妻主牺牲下,反正我不吃亏。” “你倒是想得美。”常溪风转过身不看她。 徐知梦以为他生气了,“嘿嘿,开玩笑啦。我让冬雪去找管家多要两床被子来,咱们还是各睡各的。”说完就去了。 常溪风回头看着床上的被子,用手摸了下,冻手。 其实……盖一起也没什么,反正他们之间又没感觉…… 被子很快送来,还有汤婆子,徐知梦先将被子暖好,觉着差不多了,脱了鞋子就往里面钻,“哎呀呀,脚好暖,老板也来试试。” 常溪风起身,钻进外面的被子里,里面也放了汤婆子,只觉下肢温暖。 两个人把自己裹成春卷开始聊天。 “老板,我得跟你先说明下,为了避免麻烦,在我们离开之前,你就待在院子里吧。” “哦。” 徐知梦转头看他,“你生气了吗?” “我气什么?我觉得挺好的,不用跟着你去面对徐家的那些三姑六婆,在这里等着人送吃端茶,挺好。” “不愧是老板,格局就是大。” 常溪风打了个哈欠,“什么时候开饭?我有些饿了。” 冬天就是容易饿。 “行李里有干果,你先吃那个垫垫。” “想吃热的。” “那就睡吧,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。” 然后……他们就真的睡着了,直到知夏敲门将他们叫醒。 余锦见二人睡眼朦胧,无精打采,冲着常溪风就是一记瞪眼,似在骂他。 徐知梦轻拍下常溪风手背,让他无视余锦就好。 常溪风微耸了下肩,表示他根本就不在意。 * 徐家现今主事的是三姑奶奶的二女儿徐青。 随余锦见了各位长辈与同辈,徐知梦安安静静地去了‘孩子’那一桌,其实就是她的同辈。 这桌里有几个是徐知梦认识的。 “知梦你挨着我坐吧。”邀请她的是徐青的长女徐知浅,和徐知梦同岁,如今已育有一女一子。 之前余锦在说到徐知浅时还插了个话,数落徐知梦不争气,跟她同岁的娃都打酱油了,她连常溪风的身子还没碰。 徐知梦环视一周发现她这一辈的男人们和孩子都坐在偏角的位置,她爹则坐于主桌旁边的一桌由徐青的正夫照顾着。 徐知浅见她东张西望,用手碰了碰她,“你别客气,都是一家人,随意点。” “呃,好好好。” “知梦姐姐,我听说你这次把你那家那位也带来了。在哪儿呢?让我们也瞧瞧嘛。”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女子是徐知浅的庶出幼妹徐知婵,她的小爹年前死了,今年及笄便过到了正夫名下,才有了坐在这一桌的资格。 徐知梦露出招牌式微笑,“他呀,一个郎侍就不污大家的眼了。” “嘻嘻,知梦姐姐定是十分喜爱这位郎侍才带着他来,如今到了,却不让他来见我们,姐姐小气了。” 徐知浅用手打了下她的嘴,“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。” 徐知梦见徐知婵委屈得包起眼泪花,说道:“妹妹年岁小,说话直了点,没关系,吃饭吃饭。”她看着桌上的一盘菜道:“临安的鱼最是好吃,我也很是想念。” 徐知浅亲夹了块最嫩的鱼肚肉放进徐知梦碗里,“就是想着你们来了,父亲特意命仆人去河里现打捞的,你快尝尝。” 徐知梦尝了一口,美妙得舔了舔唇,“好吃!香!嫩!比京城的好吃多了。” “好吃你就多吃点,吃不到的菜就叫丫鬟给你夹。” 饭过两回,管家嬷嬷突然疾步走了进来,在徐青耳边低语了几句,徐青脸色一变,跟管家嬷嬷离开了。 徐知浅小声道:“定是祖母的病又犯了。” 徐知梦道:“今早我与父亲去看望她时只不过说了几句,她便睡着了。三姑奶奶这是什么病?” 徐知浅唉了声,“奶奶这病来得突然,雪一落就更严重了。找了许多大夫来看,也是不容乐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