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效死自不用提。 边塞军城,一夫当关万夫莫开,名不虚传。 ++ 玉琴在房门前听着冰弦禀告,不由道:“公子,那虞娘子……” 冰弦悄悄挤眼。玉琴想了想也没出声。 难道要说,虞娘子和范公子都要办差,必有来往。她的脾气多半也公是公,私是私,她总得保着自己的小命。但这样没法子断了来往,范公子可能不死心? 这话要是说了,岂不是说公子同母的四小姐比不上军中女乐了?没这个道理! ++ 程稚安淡着脸色,在书房里踱步。 “慕容副将如何说?” “副将亲口答应了,过几天就有消息。” “好。”他斟酌再三,突然叹了口气,坐下。 “今日,范公子弹的曲子是凤求凰。” 是司马相如给寡妇卓文君,私下订亲私奔的曲子。 怎么看也不是爱慕四小姐的意思。他们家四小姐可是云英未嫁,是两家尊长出面,才让儿女订了亲。 玉琴心思细,吓了一跳,这意思不会是范公子还是要和虞娘子在一起。甚至私奔成亲? 若是这样不要前途了,虞娘子多半会觉得范公子有真情,说不定就会回头。 “也不至于如此。”程稚安自语。 玉琴一想没错,范尚书一家子还在流放,就指着这个独子立功回京城再把全家捞回京城呢。 程稚安起身,暗暗唤了随行的师爷,轻声吩咐:“先拟一封信来看,给杭州知府,说我推荐一位军中附籍的女乐到衙前侍奉。请宁知府照抚一二。过两年我再打发人过去替她置座小宅院。请宁知府留意军里有什么品性温谨的年轻武官,与她说一门亲事。” 他是绝不会让她进京城,还是远远打发到江南去,让范宣阳不能与她再见。 “公子……” “她本是无辜卷进来的。我自然应该安排她。”程稚安想,这也是帮了她一点。 ++ 虞桃在茶馆里和上官吃完了宵夜,打了个包回去孝敬乐营使大人。 她提着灯,欢快与几个同僚走着。 “那位程大人,好应付吗?” “还行,算是个讲究的上官。不会叫咱们白辛苦。而且,你不是找了慕容副将身边的师爷,悄悄抄了程大人的卷宗出来给我看了?他贵人路子多,对付我就是个小事儿,大不了就是赶我走。不会划我的脸。” 虞桃笑嘻嘻,“我能应付。” 她心中现在尽是窃喜。 方才吃宵夜时,范宣阳跟前的黄诚、左明都在打听程稚安来德阳干什么。范宣阳虽然随口敷衍了,但在她看来,也许真的是一桩有油水的军饷大案。 他这么舍得花钱。又没空闲功夫沾花惹草。 殿帅之子么,在京城里的美人见识多。反正他亲口答应的给钱,现在也确实在付路费给她。她以前一曲收价最多就是二三百文,程稚安是一曲换一匹好料子。 人傻钱多的少爷财主,在瓦子女乐里都传遍了。个个向她打听着求她引荐过来唱几曲赚个嚼用钱。 至于推荐公文,他似乎是没这个打算,她自然能看出程稚安的眉眼高低。 但只要她能拿到办大案的抽成,独自上京城就容易了。在京城要是能住一两年,凭她虞桃,总能找到门路送礼弄到一封推荐公文,在军里拜师。 ++ 到了第二日,她天不亮就冲到了乐营点卯。 头一个点完卯,她替乐营使大人击了三通开营鼓,便被乐营使大人开恩放走:“倒是没有退步。” “您指点的,我哪里敢退步?”她拍着马屁,老实送上红包,免得出门接私活儿被骂。 乐营使大人姓曹,是德阳军第一的司鼓手,他收了红包放进袖中,微闭着眼:“我这里留不了你。你心高。既改学了阮琴就是想往京城,往宫里去的。眼前就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。熊监军要来,这事你上点心。指不定将来不但是我,连咱们大帅还要靠你拉拨呢。” “哪里敢。小桃全靠大人照顾。”她陪笑着,“至于大帅,大帅就是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。小桃就是营房前的青泥呢。” 鼓师忍俊不住,李将军也是六十岁老将了,哪里像是明月?他老脸笑着:“你师傅要是还在,就好了。” ++ 她顺利地早早儿出了军营。路上便有人叫:“小桃,迎天使你去做前三鼓?” “不知道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