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好在有东家在,虽不能算作无恙,但都回来了,回来了就好啊,回来了就是好的。 “嗯。” 穆声接过牧檬递来的玉佩,指腹贴着边缘、轻摩挲了番后捏紧。 她在想,恩深义重。 司染要找的那株药材,她一定着人寻得。 …… 之后,牧檬同穆声提及了那群山贼的后续。 她说她们随着穆声留下的线索赶上贼窝时,熊熊大火随着夜风四处乱窜。 火龙无情,当时已经烧毁了山贼们的大半个山寨,赤红的火焰吞噬了一切,将所到之处全都染成了黑红色。 在被火舌与官兵的“夹击”下,一寨子的山贼们无处遁逃。 这群饿狼匪徒很快如鸟兽散,溃不成军,被她们带着的人全全拿下。 紧追穆声和柳清执二人的山贼,也在折返山寨的路上,让她们截拿。 后来,她们也顺利地寻到了被关在地牢里的王苑、楚遥几人,和另一处柴房里被困住的隋余,并一一将他们安全地送回了皖城城内。 至于被捕获的这群贼匪,隋将军大怒。 犯了大事、曾领头烧杀抢掠的大小头目均处以凌迟死刑,其下小名小卒断舌聋耳,皆以重罪入狱,终身□□。 全寨财物没官充军,有夫郎子女的,其夫郎子女全编置于千里之外为奴藉,自生自灭。 这些,穆声皆是平静地听着,只有在提到被绑在山寨外的那名昏死山贼、和贼首手臂上深到见骨的砍伤时,才动了动眸子。 经细查,柳清执一行人的此次遭匪,背后无人操纵,是为意外。 而此事,也因为事关到几个公子的清白名誉,自是也被她们竭全力压下,以及封口。 不过是普通的上山剿匪罢。 …… 听罢,过了一会儿。 穆声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,问道:“昨夜我昏迷后……柳清执呢,他人如何了?” 她晕倒前,于视线渐渐模糊中,看到柳清执的神色模样时,瞧着像是很不妥。 “柳公子似乎受了些外伤。”牧檬想了想,回忆着道: “因着夜已深,柳家主之后托我定要照顾好东家后,便带着柳公子先回了柳家。东家放心,人没事的。” 没事就好,穆声垂眸,点头表示知晓:“好。” “只是……” 牧檬有些犹豫。 穆声抬眼:“只是怎么?” 牧檬呼出一口气,说道: “只是东家你晕倒时,是压在了柳公子的身上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嗯。” 难怪。 * 时辰拉回到昨夜。 夜色融融,黝暗如墨。 阿声虽昏迷但有司神医坐镇应是无事,穆府内林伯父又还病着需清静,不便多留叨扰,加上实在忧心柳清执的身体和状况,柳阳欢差了辆马车接她们回府。 她想着,还是等阿声醒了,再去穆家探望罢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 这回清执以及隋余他们几个能没出什么大碍,是真的多亏了有阿声在,柳阳欢心里后怕,也好在都结束了。 而思及穆声昏倒时的憔悴模样时,柳阳欢也是心疼不已,先前她只顾着清执了,都没来得及关心阿声。 …… 马车外。 柳阳欢骑着马走在车侧,将车厢空间留给柳清执歇息。 马车上。 柳清执轻阖着眼,静静地靠在窗边。 胆战心惊整整两日,楚遥终于见到了柳清执,且望着自家公子正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时,他忍不住地哽咽流泪。 他是真怕了,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,那他楚遥真是罪孽深重,不该自己活着。 还好,还好,公子回来了。 低头擦泪间瞧着柳清执手腕上的伤,楚遥又红了眼,心疼极了。 他家公子矜贵处优,家主更是自小都呵着护着,何时受过这样天大的委屈。 柳清执的一双手腕修长白皙似玉纤纤,在车内烛灯的照映下,明明是橙色的暖光调,此时却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,哪怕腕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妥善处理过,现下楚遥瞧着仍旧觉得吓人。 这般的伤,怎么能出现在公子的手上。 耳边是楚遥的碎碎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