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审问,不是么?”
冯玉冷笑道:“据我所知,圣上此番找的是东西厂的人,秘密查我,可并没有授权你神捕司啊,换言之——”
说到这,他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,神色愈发嚣张:“本使便是犯下天大的罪责!你陆大人也无权拿我!”
“狂妄!”
陆司瑶俏脸一沉,手中雪漫宝刀轰然出鞘。
瞬息间,刀锋已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。
“啧!陆大人好大的官威!”
“来!杀我啊!快!往这儿砍!哈哈哈哈!”
刀锋上的凌冽寒气,刮过面颊,冯玉却是毫无惧色,还刻意将脖颈偏了过来。
“你这恶獠!”
陆司瑶气得轻咬贝齿,手中的宝刀,握得愈发紧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!你不敢!你根本不敢!装什么呢!在这!”
见女神捕迟疑,冯玉嘴角的笑容愈发猖狂了。
只不过下一秒,随着一道阴恻恻的少年声传来。
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。
“冯大人,陆大人杀不了你,不知道咱家够不够格啊?”
雨淮安冷笑着走了上来,一脚重重踹在冯玉胸口,将之踩在脚下。
随即拿出了一枚雕龙刻凤的赤红令牌:
“冯大人,认得它么?”
冯玉战战兢兢的抬起头。
看着令牌上「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」八个大字。
他那张白面无须的脸,霎时间变得更加苍白,宛如僵尸一般!
“这这不是刘总管天行令,怎么到了你西厂的手里?”
“难道陛下”
看着眼前一脸肃杀的少年提督,他喉头颤动,脸上的神色,逐渐变为深深的绝望!
“陆大人是本督的朋友,你方才挑衅他,便是挑衅本督。”
“你犯下贪墨大罪,又试图贿赂东厂,逃出境外,本督凭此令杀你,如屠猪狗。”
“相信陛下绝不会多说什么。”
“别!雨督主!”
冯玉彻底慌了,这是真能杀他啊!
赶紧“扑通”一下跪在了地上:“下官知道错了!下官这就赔罪!”
说罢。
“砰砰砰”的对着女神捕磕起了响头。
看着这位嚣张跋扈的大皇子党羽,从方才的不可一世,到此刻的卑微认错。
陆司瑶看在眼里,心中亦是泛起万般情绪。
她美目回斜,偷偷用余光看向旁边的少年。
只见他身披蟒袍,俊眸凌厉,气场霸绝,肩上凤纹披风,无风自动。
俨然手握杀伐大权的西厂督主。
哪里还像是之前在东厂密道里,一脸胆怯的抱着自己,喊着司瑶姐的少年?
「雨兄,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你么?」
“你并非知错。”
“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。”
雨淮安冷笑一声,官靴勾起对方的下巴:“您方才说神捕司无权过问,那么,咱家能审问你么?”
“能!你是西厂副督!你可以的!”
冯玉一脸乖觉的道。
雨淮安剑眉一轩,道:“本督来之前,厂公已然将此案大致的情况告知了,陛下早在七年前,便下达了「赦武令」,允许那些祖上严重触犯过《武律》的世家后裔,来京畿地区学武,并登入武籍,三年一报备。”
“然而,前些日子,钦察院几位御史大人弹劾,说是你们武学监,这七年来,一直巧立名目,勒索这些来京城学武的武林罪裔的钱财,可有此事?”
“这个”
冯玉思索片刻,咬了咬牙道:“既然能追查到本官的头上,相信贵厂的莫公公手上已然有了些证据!”
“也罢!”
“今日当着您雨公公和陆大人的面,咱家也不吐不快了!”
“这些年来,咱们武学监收取这些武林罪裔的「监管费」后,也并没有全部独吞啊!下有京城各大武馆、宗门、上有咳咳,总之,大家都有得赚!朝廷的税收,咱们武学监也是一分没少缴!”
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——”
“这七年来,咱们动静越来越大,陛下耳目通天,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?”
“如今忽然下旨彻查,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哩!”
雨淮安深吸一口气,道:“冯大人,你可知,因为你们的贪赃枉法,蝇营狗苟,会导致多少,天赋异禀、一心向武的有志青年被埋没?多少武道家族重新燃起的希望被破灭?”
“害,雨督主这话就说大了。”
冯玉不置可否一笑,“这些武林罪裔,祖上以武犯禁,对抗朝廷,如今他们想要重拾武道,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?”
“要知道,也就是当今圣上宽厚仁慈了,要搁前朝!这些杂碎罪裔,哪有资格习武?多看一眼民间的淬体拓本,都得被打个半死!”
“咱们收他们一点好处费,让他们珍稀机会,更加勤勉刻骨的习武,报效朝廷,简直是天大的恩德了!”
“所以,冯大人心中,他们不算是人?是肆意采割的韭菜?”
雨淮安挑了挑眉。
冯玉冷笑道:“岂止不是人!简直是畜生中的畜生!正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