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把锈剑从中劈开,从两旁避开锈剑继续向后方曲折延伸。
锈剑半个身子插入山中,张子铭知道,一般这种情况就像是寺里的扫地僧一样。不是凡品。
用手指在剑柄上弹了弹,几块锈皮掉落,声音沉闷。用手使劲拔,锈剑纹丝不动。
“垃圾,整我一手难闻的锈味!”
张子铭冲着锈剑tui了一口,继续往后山走。一路上已经再没遇到道士了,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个院子。
院子旁是一巨石,张子铭打量了一下,估计得有五六米高。巨石后面是一山洞,洞中漆黑看不见里面有多深。
院子中有一间茅草屋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坐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。
老道士浑身干瘦,眼窝深凹,面颊消瘦。估计是没有血肉的填充,颧骨显得格外突出。
干枯的白发随意披散,干瘦的身躯被道袍包裹,那道袍像是老道士偷来的,大了起码两个码。
这种状态的老人张子铭前世在福利院看到不少,大限将至时,人最先失去的就是血肉。
“石人嘛?小娃娃,过来坐!”
这道士只是看了我一眼,就知道我是石人。道行不浅啊。
张子铭坐在老道士身旁的一树墩上,老道士眯着眼道“你是哪家的娃娃,偷上我龙虎山做甚!”
老道士既然知道张子铭是石人,自然就清楚龙虎山是不会收他的。
“我是前来探亲的,家弟在仙山修行。”
老道士听见张子铭把龙虎山叫做仙山,嘴上挂着笑意道“你这娃娃倒是嘴甜。可惜了,你我都无缘大道机缘。”
张子铭不知道老道士说的大道机缘是什么,张口问道“不知您口中的大道机缘是什么。”
老道士很有耐心,解释道“这中原大地,不管是妖族人族。修何体系,都是在大道中争取一线气运。得大道垂青,自然可参悟道法,破茧化蝶。不得垂青,自然不得精进。你,就是那被大道遗弃的孤儿。”
这老道士嘴真毒,拿刀子戳人?不过,老道士说的这些话全部是将所谓的道放在了对立面,像是乞丐等待大道的施舍。这和前世的道教的理念好像完全不同。
张子铭思索一阵,开口道“我有一个恩师曾经这样解释过大道。他说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;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;大道无名,长养万物。他觉得,道是无私,是公平的!”
听到此话,老道士眯着眼细细品读。忽然猛地睁眼道“你那位恩师是谁,在何处!”
张子铭摇头道“他在很远的地方,而且,他已经亡故了。”
老道士瞬间泄气,原本紧绷的身体又缓缓靠在摇椅上。惋惜道“你那位恩师,对大道参悟透彻。若是能见见,说不定我还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张子铭觉得,之所以老道士钻牛角尖。是因为他选错了角度,虽然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,张子铭开口道“挫其锐,解其纷”
“轰!“
老道士靠着的摇椅瞬间炸裂,强大的气机吹着搭在干枯躯体上的道袍凭空隆起。披散的枯发根根倒竖,老道士眼射光芒盯着张子铭喊“继续说!”
“挫其锐,解其纷;和其光,同其尘,是谓玄同”
“和光同尘,是谓玄同!哈哈哈哈,师祖,老道我悟了!”
老道士一脸疯狂,站在院中手舞足蹈。强大的气机在他周身凝聚,搅动着满院陈设,一片狼藉。
“卧槽,这老道士被我说疯了。不,被老子说疯了。”
张子铭大喊一声,顺手拿起老道士起身后掉落在地上的一块青铜方块。他觉得老道士身上掉下来的肯定是好东西,而且他疯了,肯定用不上了。不如就留给自己收藏。
偷偷从一旁趁着老道士还在癫狂,张子铭偷偷打算溜了。万一被龙虎山的道士抓个现行,张子铭可就说不清了。
“哪里去!”
张子铭一只脚刚踏出篱笆小院,老道士好像恢复了理智。凭空一抓,张子铭被一股巨力瞬间拉回了院中。
同时,远处遮天蔽日的墨黑色乌云向着龙虎山压来。原本风和日丽的龙虎山狂风四起,昏暗似黑夜一般。
灵兽们昂着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,都开始四散狂奔。仙鹤在山间盘旋结群盘旋后也飞出了龙虎山。
所有道士都抬起头盯着那泼墨般的黑云压在龙虎山上,似有无数天将击鼓喧嚣,降临人间。
三道身影从山中不同的方向飞出,青微正是其中一人。
在空中相聚,三人面色中带着紧张和兴奋,背剑的红袍道士道“二位师弟,小师叔要破境了!”
“想不到小师叔大限将至,生死间竟然悟道。好啊好啊,天眷我道门。”拿着拂尘的道士大喊。
青微也是兴奋,但是天雷滚滚。他拿出背着的木剑道“二位师兄,快结下阵法。天师雷劫的余威,众弟子扛不住的。”
“好,速速结阵,为小师叔护法。”
大燕,京城。国师修行的镇国观内。一个穿着水墨阴阳鱼袍,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,将两枚为皇帝炼制的调息丹放在玉盒中。
手微微一颤,一枚丹药掉在地上。中年道士猛然抬头后喃喃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