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漆黑一片,借着闪电稍纵即逝的微弱光芒,众人隐约看到了惊骇的一幕。
只见暗流漩涡瞬间暴涨百十余倍,它犹如一个疯转的通天大陀螺般在海面上肆意地横冲直撞着,大有毁天灭地之势。
“撤,回葬剑岛另作打算。”面对如此恐怖的暗流漩涡,即便是东巴什罗这般高手也只能打退堂鼓了。
话音未落,司舵总管等一众兵丁慌忙迎风使舵,盖海神舟如飞箭离弦般逃去。
过了许久“砰”的一声巨响震彻耳际,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地震荡。
盖海神舟戛然而止,似乎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。
一众惊魂未定的兵丁手忙脚乱地升起十余盏明灯,在昏黄的光芒下,只见盖海神舟的前方竟横亘着一艘徐家船队麾下的船只。
船身已被拦腰撞出一个偌大的黑窟窿,汹涌的海水正滚滚涌入舱内。
眼看着船只就要被风浪吞噬,东巴什罗当即率领百名水性上好的兵丁泅渡入水救人。
不一会齐祖望等三十余个蒙面甲士被陆续营救至盖海神舟上。
此时乌黑的海水已淹没大半个船舱,眼下船身如失衡的秤杆般倾斜入水。
东巴什罗看四下无人,便抽身而退,准备打道回盖海神舟。
可忽然压在舱底的一个麻袋剧烈地蠕动起来,随即传出“咿咿呀呀”的呼声。
东巴什罗急步前去,扒开麻袋一看,里面竟关押着一个被铁索五花大绑的人。
只见东巴什罗暗自运出一缕元气,轻易便将碗口粗的铁索震断。
东巴什罗惊愕地发现,此人不是别人,竟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徐太平。
眼下肆虐的海水已将舱门封死,两人顾不上寒暄,东巴什罗便凭意念超控龙王鲸长牙杖将头顶的船板破开。
旋即东巴什罗如平地惊雷般抓着徐太平飞窜出船舱。
两人稳落甲板之上,齐祖望及一众蒙面甲士见徐太平大难不死,脸上竟无半点喜色,却如猪肝般难看至极。
“这徐太平可是徐行最疼爱的幼子,就算齐祖望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守副使,即便徐太平再顽劣,他怎敢如卖猪仔般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小主子?”东巴什罗难解心头之惑。
此时众人眼前忽然大亮,只见盖海神舟已安然驶出接天连水的乌云之幕。
东巴什罗正要逮住齐祖望问个究竟,却发现他与一众蒙面甲士已于方才趁天色昏暗之机跳船逃走,几个因伤腿脚不便的蒙面甲士也纷纷咬舌自尽。
从玄天阁水牢至此,徐太平的身份愈发扑朔迷离,可他依旧木讷不言,东巴什罗便也没再深究。
一行人铩羽而归再度登临葬剑岛,可正欲抛锚之时,却见远处的海面上忽然急驶出一艘轻舟。
云丹江楚一眼便认出了舟上之人,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一名常年随伺于普巴金刚左右的心腹侍卫。
只见侍卫朝着东巴什罗遥遥抱拳道:“见过军师大人。十万大军压境黑山寨,天命大将军请您速速回兵驰援。”
据侍卫所言,昨夜月黑星暗之时,梅仙姑、杨太岁、李怀仙、卢象升、朱勋、鲁大宗等人亲率十万大军兵临灵塔山下。
十万大军被绝壁天险阻于山底,他们攻寨不成,便从东西南北四地齐齐纵火焚山。
熊熊烈火由下而上,眼下已随猎猎寒风席卷至佛爷坪,黑山寨危在旦夕。
一声金鼓长鸣后,盖海神舟再度扬帆,紧随轻舟之后赶往灵塔山。
过了许久盖海神舟已缓缓逼近潜龙湾,可东巴什罗的心中却是猛然一惊。
远远望去层峦耸翠的灵塔山赫然在目,并无大火侵袭的痕迹。
此时轻舟上的侍卫忽然狡黠一笑,随即抬手撕下了他那血淋淋的脸皮,露出一副狰狞的陌生面孔。
“画皮之术?”东巴什罗看罢惊诧不已。
东巴什罗口中的画皮之术,乃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易容手法。
相传此术以活人取皮,手段极为残忍,故而罕见。
东巴什罗见势不妙,便急令司舵总管开船遁走。
怎料此处海域遍布如利刃般的暗礁,慌乱之下,盖海神舟困于礁石丛中无法动荡。
舟上之人见状不急不缓地摸出一个骨哨,一声刺耳的长鸣划破天际云霄。
不过片刻盖海神舟四下顿时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。
“糟糕,有伏兵。”云丹江楚见状惊喝一声。
话音未落,齐祖望亲率数以千计的蒙面甲士如鱼跃龙门般从水下扑翻而起。
原来舟上之人并非普巴金刚身旁的心腹侍卫,乃是由齐祖望麾下的蒙面甲士易容假扮而成。
“小小蝼蚁,不堪一击。”说罢东巴什罗大手一挥,开天之剑如风疾行而出。
只见天际划过一道冰冷的血光,将凌空而起的蒙面甲士一一腰斩。
“我徐家私事,岂容外人插手。你虽贵为剑仙,江湖不平事可管,凡尘家务事还是少理会的好。”齐祖望遥遥怒言道。
“外人?以前是,现在不是了。”
说罢东巴什罗唤回开天之剑,交予徐太平之手,高声言道:“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剑仙的入室大弟子。谁敢再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