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,官署之中,此刻的曹爽摆起了大宴。
驸马何宴将酒水一饮而尽,继而站起身来,一边舞蹈一边赋诗。
“好,好…”不等何宴把诗吟罢,一众宾客已是热烈的鼓掌。
唯独郭淮与孙礼看着这宴席中的“盛况”,不由得相视一眼,无奈的苦笑,却又不得不…跟着众人一起鼓掌。
吟到这里时…
顺带着,又吟出了祝酒词。
“哈哈哈哈!好词!哈哈哈,好词!”
说起来也奇怪,明明他就来了趟长安,明明他什么事儿也没做,可随着诸葛亮的死,随着司马懿的辞去,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好起来了,他曹爽也一并好起来了。
或许这就是气运!
从事,周围的谋士也连连附和。
“好一个胡商吴绫,这是我大魏西线稳固,荡平西域后的盛况景象啊!何驸马好文采,大将军好功彰…”
“承让,承让!”
曹爽则是将他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,然后肆意畅快的言道:“都说这长安城的秋色黄沙漫天,好不凄凉,现在看来,外患消除,这长安城也能如同安乐乡啊!诸位说,是不是啊?”
“大将军说的是啊!”
“报——”
而随着他言出:“不好了,陈仓军报…蜀国征西大将军魏延来犯,如今已是兵临陈仓…陈仓危如累卵,望大将军速速遣兵来救——”
曹爽几乎是下意识的吟出这两个字,原本推杯换盏,好不快活的他,宛若顷刻间换了一副模样。
这是什么情况?
可他的质疑,立刻就被信使解释的一清二楚,“魏延没死…他…他说,他说大魏中了诸葛亮的遗计了,蜀军佯装西退,佯装除掉魏延,可实则…实则是那诸葛亮授意,那魏延是诈死,他秘密屯兵于秦岭,如今突袭陈仓…已然兵临城下!今日大军还在修筑攻城器械,怕是明日…明日就要攻城了!”
只这一番话,整个宴席间的歌舞不再,辞赋不存。
…
“你是说?魏延非但没死,且还兵临陈仓?围了陈仓?”
他只感觉浑身冰凉——
自然,关中地区一切的风吹草动,都会第一时间报送而来。
这一番情报,或许会让司马懿惊讶,但还不至于让他惊悚。
“只是什么?大都督是质疑…魏延没死么?”信使连忙回道:“那魏延说…是诸葛亮的遗计,名义西退,实则图谋陈仓…继续北伐!这诸葛亮也真是的,人都死了…还不让人安生…”
因为,他知道…这是极其凶险的时刻。
二者…整个大魏边陲,如今尤是在那醉生梦死之中!
整个局势也极有可能翻转。
司马懿只是揣着下巴,他在沉思,在细腻的揣摩与分析这一条情报。
不对…
司马懿骤然醒悟,“糟了!蜀军的目的是长安!而非陈仓!”
一声惊呼,司马懿的话让信使大惊失色。“陈仓已经被围…且魏延还在,怎么会不是陈仓呢?”
却见得司马懿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气,继而咬牙分析着,“如果蜀军的目的是陈仓,那么魏延何至于…会喊出这是诸葛亮的遗计?他会好心把这条情报拱手告诉我们?”
信使立刻明悟。
原来如此啊!
哪有故意把谁谁谁的遗策告诉敌人的道理,这分明就是…就是魏延是故意喊得,他是有意这么喊得。
“我识破有什么用!”司马懿更添气急,“曹爽那笨蛋必然识不破…必然还傻乎乎的率军去救援救援陈仓,如此…长安危矣!长安危矣!”
可就在司马懿要下令调转马头之际,一只纤细的手掌拉住了他的衣袖,是他的学生钟会…
“老师…”
“不过是一个魏延…一介武夫,有勇无谋…他的话,即便是取下长安也守不住,更成不了气候…”
钟会的话,让司马懿的眼眸凝紧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