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幼稚,故意不让我进门好玩吗?走路不带声吓唬我有意思么?”
池羡垂眸显露出愧疚与无辜,无意瞧见她手中提着的药方,眼中划过些许波澜。
他想问此药是专门为他买的吗?话到嘴边却迟迟不肯说出口,他害怕自己在自作多情。
“抱歉。”他的声音很小。
白虞听后心中划过不可思议的情绪,瞳孔微骤闪过茫然的神情。
他那样傲慢野心勃勃之人竟还会向人道歉,白虞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哀愁,心境复杂难以言说。
白虞见池羡已然换了一件青蓝渐变色的长袍,长袍中央雕刻着青鸾,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兰香的味道,不刺鼻在这瞬间空气似乎也变得清新。
她轻轻蹙眉,眼神向下瞥瞧见自身也是淡青色的罗裳,难言两人的衣袍还怪像。
白虞视线转向院内,提着药材的手负在身后,神情显得十分不自在,慢悠悠走进袁陵院。
只留下一句话:“路过药堂随手买了副药方,只是不知这药效如何,打算拿你来试验。”
池羡望着那道窈窕的背影愣神片刻,瞳眸闪烁着莫名的欣喜,夹杂着难以置信。
他微微抿唇,手心涌上一股温热,这样的关心他已多年未曾体会到。
……
暮夜时分。
池羡端坐在雕花榻前,抬手执笔在白纸上轻飘飘地描摹,少年生着一副温文尔雅俊俏的白脸,认真描摹时流露出一股书生气。
可谁不知,少年内心阴暗得很。
门外,白虞悄咪咪遛到灯火通明的门外驻足,俯身贴近门扉试图窥见屋内人行为举止,不过这扇门可比西厢房好上千倍,根本窥视不到屋内。
她便侧耳贴近房门,试图听清屋内人发出的动静,她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如同盗窃宝物的盗贼,好在此时没人过路。
火烛微微摇曳,窗纸映照出一个弱小的人影,池羡斜睨着眼朝门外瞥去,眼底充满警惕。
“谁在门外?”
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,如同他的那双眸子一样。
“是我……”
白虞身子一僵,半声不吭后停在门外发出蚊子般弱小的声音。
白虞停留在门外片刻,见池羡没有动静便轻轻推开房门无辜摆手走进屋内,手中提着正午时买的药材,柔声道:“日中时说过拿你试验,可还记得?”
他怎么可能忘记她说过的话呢?
“记得。”
池羡并未抬眸,眼神停留在白纸前,他面无表情说话时也很淡定,这让白虞更加羞怯,难以说出口。
空气沉寂片刻后,池羡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望去,眼神似乎在说“有事?”
白虞轻咬下唇,慢吞吞地同他解释药材该如何使用:“药童跟我嘱咐这药得泡在浴盆里让患者沐浴时服用……”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小到难以听清。
池羡并未多语也未曾多想,眼神示意她将药材放在雕花榻前,冷冷道:“放在这,你人可以走了。”
白虞乖巧地将药放在雕花榻前,可她却并未离去,空气再次陷入沉寂,两人视线相撞,显得倒有几分尬。
“白姑娘还有事?”
池羡耐下性子同她轻声细语。
白虞抬手指着他的后背,小心翼翼地说:“你的伤在后背,沐浴后需要包扎伤口才能好的更快。”
她后退几步转身背对着他,补充道:“我就在这等着吧,你别多想,那日在仙族你替我挡下两道紫月雷才会受如此重的伤,倘若不治好这处伤口我会心怀愧疚的。”
心怀愧疚……
少年轻笑一声,接过药材慢慢拆开。
池羡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,更多的是开心,那种失而复得后愉悦的心情。若不是她,他倒是真忘了起伏不定的感受令人有多难以平静。
浴盆内盛满温水,空气飘散着沸腾的热气,他走到屏风后缓慢地褪去锦袍,显露出流畅而有力的腹部线条,背部宽阔厚实。
屋内火烛微微摇曳,此刻温度逐渐上升。
玄鸦铺展着翅膀飞到屋檐下,往屋内瞥了眼便迅速转移视线,眨巴着眼四处眺望。
药材漂浮在水面,渗透进伤口深处吸吮着伤口流出的鲜血,刺痛直击心口。
池羡锁眉双手撑在浴盆两端,虚弱时下意识瞥向愣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白虞,只见少女绞着袖角心神不宁,那股燥热涌上心头,额间淌出汗珠滴在下颌。
半柱香过后,池羡身披一件白衣走出屏风,许是屋内热气沸腾,两人的耳朵皆红透了,像个红樱桃般。
白虞蓦然回首,瞧见池羡的白衣并未遮严实,坚实的肌肉线条暴露在她眼前,白虞眼神闪躲连着脸颊也开始泛起绯红,她抬手煽风缓解气氛。
“你快坐下吧,包扎完伤口我要回屋休息了。”
白虞随手拿起裹伤布缠在手心玩弄。
倒是会吩咐人。
池羡双腿交叠乖巧地坐在榻椅前,扒开未缠紧的白衣,半遮半露,完美显露出他后背坚实的肌肉。
两人贴得很近,在火烛的照耀下两人的动作映照在窗纸前倒显得暧昧。
白虞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