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好是不要到动手的地步,但如果真要到那种情况,我辈为了求存,背上弑君之名,亦非不可。”
到那时,世家与皇室恐怕就没有转圜余地了。但自八门之乱后,皇室和世家的关系本就到了冰点。
真若弑君,之后是立新君掌控朝政,还是三家分离,又或是其他方案,还得从长计议。
而现在,绝不能让这个欲将世家灭于任上的皇帝继续按照他定的剧本走下去。
王俊林眉头紧皱,缓缓点头,叹道:
“真不想走到如此,最好是在谈判场上,将问题解决。”
崔同呵呵笑道:
“是谈是打,我们都奉陪便是。”
谢奕扫过二人,对崔王两家的意见有了了解。既然上三姓都是同力,那对上执掌天下千年的皇室哪怕撕破脸皮到最后,那就有了底气。
密室之中,他们放低声音,继续商议,思虑着各种情形,从深夜直至天明。
……
春江楼的二楼包厢。
崔垒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,和王启诗随意的挥了挥手,笑道:
“启诗妹妹,又见面了。”
王启诗斯文的福了一福:
“见过崔垒哥哥。”
崔垒嘶了一声,叹道:
“多嘴甜的妹妹,王启文你真是让人羡慕,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?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,拿我十个兄弟去换都愿意。”
崔放几人站在旁边:
“?”
崔垒看了他们一眼,然后又见谢渊在另一边仍然望着这几人,不由咳嗽一声:
“雍哥儿你带着诸位兄弟去吃饭吧,我和王家谢家的朋友们聊聊天。”
崔雍虽是几人中年纪最长的,但是地位显然不比崔家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崔垒,闻言只是点点头:
“行,那我们就去那边空出来……的包厢了。”
他想起那正是谢渊几人留下的,不由顿了顿。
几人和王氏兄妹和谢渊拱了拱手,面对谢渊时都有些佩服忌惮不满兼而有之。
特别是崔放,觉得谢渊明明和自己是一个立场,怎么却护着小妖女?
难道是贪图她的美色?大丈夫被美色所耽,不成大器!
虽然这小妖女……确实有些祸国殃民的资本就是了。
王启诗和谢灵韵各自都是家族中顶尖的绝色少女,平时见了觉得仙女下凡当是如此;但一站在那小妖女旁边,便察觉得出有那么一丝相形见绌。
虽然不多,但往日的仙葩,现在却成了绿叶一般,愈发衬托出司徒琴的五官近乎完美。而司徒琴艳光逼人,明丽非常,甚至让见惯美人的世家子们都不敢直视。
崔放哼了一声,盯了谢渊一眼,拂袖而去,眼神中仿佛还在骂不当人子。
王氏兄妹都盯着谢渊,王启诗当先上前一步,蹲身一福,道:
“谢……公子,别来无恙?今日见你,风采更甚万妖山之时。”
谢渊还没说话,司徒琴敏锐的看了王启诗一眼,然后又盯了盯谢渊,目光仿佛有穿透力。
谢渊感觉到旁边若有若无的目光,背心一紧。
不过面对王启诗礼貌的问候,谢渊还是拱手道:
“王姑娘别来无恙?当日事出有因,对王姑娘有所隐瞒,实是不得已而为之,还望海涵。”
王启诗连连摆手:
“谢公子哪里话?公子救启诗于命悬,启诗感激不尽都来不及,怎会责怪呢?
“只是启诗想到当初谢公子身陷险境,敌人环伺,几多辛苦无人分享,启诗却不知谢公子真正身份,无法与你分忧。虽然现今终得脱困,但每每念及此处,都忍不住惭愧启诗做的不够好。”
谢渊闻言,连连感慨。
真是贴心的好妹妹啊!王启文真有福分,再看看旁边的谢灵韵……又在咬牙切齿的,天天都是大小姐脾气,相形见绌,相形见绌。
他目光一转,见到司徒琴竟然也目光不善,来回在两人之间打量,颇有敌意,顿时眼神清澈:
“王姑娘言重了。”
“行了,别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废话啦,快都坐下吃菜,菜都要冷了。王兄,你能不能表演一下那个,就是那个……‘浩然正气’!正气浩荡,至刚至阳,蒸菜是有一手的。”
以王启文的儒雅,看到崔垒都是额头连跳,面无表情道:
“崔兄说笑了,浩然正气是我王家家传的神功,怎会拿来做这种小事?”
崔垒一听,遗憾道:
“是吗?你们可真不知变通。”
虽然是冬月了,但是王启文觉得脑门都有些发热,只得打开折扇连连扇风。
众人入座,王氏兄妹看着司徒琴和谢渊形影不离,心中虽然不解,都有些谨言慎行;
而崔垒看到司徒琴,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瞟了眼谢渊,就自顾自的吃菜,再当没见这人。
司徒琴感觉得到自己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,但也无所谓,她目中只有谢渊——最多再加上场间两个姿色不俗、身份不低、心思不纯的女孩。
崔垒没把自己当外人,坐在王氏兄妹定的席间,手一伸,放在桌下,片刻后桌上的汤菜就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