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我两岁,还来过咱家,”季松面上有点挂不住:“那回我把她弟丢陷阱里,她找上门来了。”
“对对对,是她,”宁远侯也回过神来:“她大你两岁,那回你没打过她,她在你脸上抓了好几道血印子,眼皮子上头都有,要不是你闭眼快,眼珠子都能给她抠出来。”
季松面上越发地挂不住:“那是我不和女人打!”
季松越说越郁闷。
女孩小时候长得快,那会儿她高季松大半头,知道弟弟受了委屈,提刀策马来找季松报仇。
季松不和女人打,她拿刀过来,季松夺了她刀丢到一边;她没了武器,手脚并用地打,季松动了气,一把将她推开,没想到对方一个剪刀脚,硬生生把季松掀翻在地。
后来的事情,季松不想回忆,只知道自己眼角都被抓烂了。
本来是季松欺负了成国公家的孩子,结果最后是成国公府上的人给季松道歉,那还真是……
丢人呐。
那时候季松就下定决心,他老婆一定要乖巧漂亮,最好柔柔弱弱,一看就觉得心化了的那种。
小儿子脸都黑了,宁远侯反倒大笑起来:“那丫头不好看?娶她不好?”
即便是亲爹,季松也不愿意给他看笑话,这会儿脾气上来了,拿话戳他爹的心窝子:“爹,真当您儿子是什么宝贝,人人都想要呢?”
季松这话不错。季松来年就二十了,却至今没有娶妻,不是宁远侯不上心,实在是……
实在是他这小儿子声名狼藉,他看上的丫头,都不愿意嫁过来。
倘若只是名声差,那还不打紧;偏偏季松排行五,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着他。
既没有爵位,名声还不好,又在辽东这偏僻地方待了好几年,哪户勋贵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过来受苦?
可即便如此,娶一个商人的女儿,宁远侯还是觉得自家儿子吃了大亏:“真娶她?”
“是,”季松苦笑:“先回了京城再说……穆飏都去甘肃请定襄伯了,咱们也没必要再犹豫了。”
宁远侯对京城的事情很熟悉,因为他不止一次想要儿子回京。
权力嘛,触碰到的才叫权力,离得远了就是摆设。
离皇帝近,即便是太监这类家奴,百官也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内相;离皇帝远,前朝阁老也不得不致仕退休,归老乡里。
试问当今天下谁权柄最重,那自然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穆飏。他是皇帝表兄,也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,替皇帝披荆斩棘扫清前路。他声名在外,几可止小儿夜啼。
何况当今陛下登基不过两年而天下汹汹,朝中正是用人之际,此时在皇帝身边,才是平步青云的妙途。
宁远侯在辽东观望了一年多,才放心让小儿子回京。
却不想碰上了飞虎寨的事,就这么耽误到了现在。
“也是,那就娶她,”宁远侯叹息起来:“差事早就找好了,就在锦衣卫里头,跟在穆飏身边。”
说起来,先让小儿子回京才是正事。只要把仕途走好了,日后什么女人得不到?
至于那丫头……听说身体不好,一副薄命样,说不定过几年就把位置腾出来了。
退一步讲,即便她活着,难道季松还不能休妻了?
思及此,宁远侯心情好了许多:“行,正好王祜也打算离开,这回一块儿给两人饯行了。”
季松自然应是。
宁远侯派人相邀,沈长生即便万般不乐意,却也不得不赴宴,只是在赴宴前嘱咐女儿早些安歇。
沈禾连连点头。
不想天色刚擦黑,就有人从窗前冒出来。
沈禾吓了一跳,看清是季怀忠后好声好气地打招呼:“侍卫有事?”
“我没事,”季怀忠笑成了一朵花:“五哥找你,说还你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沈禾假装忘了那盒故意留下的珍珠,略一疑惑后又笑了:“知道了,你告诉五公子,那东西给他就是,不用还我。”
“这我可不敢,”季怀忠笑得越发暧昧,忽然扭头一看:“行了,人都来了,我就不打扰二位了。”
沈禾抬头,果然见季松踏着夜色而来。
沈禾垂眼轻笑,顺手关了窗户,又被季松叫住:“我来还东西。”
沈禾只当没听到,季松索性伸手进去:“便是不要了这只手,我也不能让姑娘违背了友人之托。”
季松手指夹在两扇窗户之间,沈禾便不得不停了手。可她照旧不看季松,只是低头嗫嚅:“公子言重了,我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害怕见我,”季松替她补全了话,顺手将窗户打开,又将那盒珍珠放到了窗台上:“珍珠还你,免得你难做。”
沈禾却不去拿珍珠:“我不来见我,我自然不会难做。”
“因为沈先生嘱咐过,所以你不愿意见我,”季松笑了:“我知道,沈先生对我有成见,我不愿意让你为难,此番前来,是想让你帮我个忙。”
“帮了这个忙,大氅的事,你就不欠我人情了,好么?”
说话间季松略微弯下了腰,抬头去看沈禾的眼睛:“沈姑娘,你就帮一帮我,好不好?”
沈禾沉默许久,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