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,太初宫城楼上的晨鼓敲响,各门、里坊尽数开启,旭日高升,艳阳高照。
“一介妇子,父子共侍,乃至伦理崩坏。私德沦丧,乃将皇宫视为青楼勾栏,招男宠而入宫,拒贤臣而于外!残害皇嗣而神愤之,牝鸡司晨,意取唐而代之,乃使酷吏横行,残害忠良,意堵悠悠之口……”
想来昨日他去刑部刑讯的人便是此人家奴,不过陈禹也不愿去过问孰是孰非,反正自己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,上了武则天黑名单的人几乎就没有活着的可能。
陈禹只是看了一会儿,便从围观的百姓中抽离出去,他独自来到宣仁大街立德坊临街的一处铺子。
这处临街的门铺本也是一处酒楼,但因为生意不太好,店家早就想盘出去,陈禹去谈了好几次价格都没谈拢,今日又一次抵达这里。
店家老余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,无儿无女,祖传酒楼到他手里却一日不如一日,生活所迫,才想盘出去祖业。
“也别三十五贯了,三十贯吧。”
“你先别急,老汉有条件的。”
陈禹知晓他对铺子有感情,一把年纪独自一人,也想找个事干,不能坐吃山空。
接下来的流程很快完成,陈禹如愿以偿的在东都洛阳拥有了自己的酒楼事业!
只是笑着笑着,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,不远处一名面容精致神色严肃的路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来。
陈禹认得她,昨晚才在刑部牢房内见过,武则天身旁的女官!
“你的酒楼?”
只是上官婉儿怎么也没想到在宣仁街上居然会再次遇到陈禹。
上官婉儿瞥了一眼小酒楼,面无表情的道:“谁来找你,我来喝酒。”
老余头赶忙道:“没……”
陈禹打住老余头的话茬,活该好好的铺子被你干倒闭,他对老余头吩咐道:“你去下点面片儿汤,记得放点绿菜进去。”
陈禹都服了,没有你去买啊。
陈禹先给上官婉儿上了一壶果酒,甘醇香甜不至于醉人,又上了两盘糕点,便不打扰上官婉儿用膳。
陈禹站他身旁,开口解释道:“回贵人,小人不是当官的料,什么都不懂,去了刑部也没用呀。”
噶?
陈禹:“……”
沉思片刻,陈禹才老老实实的道:“怕被清算。”
陈禹解释道:“周侍郎得罪太多人,现在政局不太稳当尚且无人敢动他,未来呢?”
她的阿郎一点不笨,她的丑郎一点不丑。可是年幼的时候他明明长的中规中矩呀。
周兴之流虽然现在看上去威风八面,那是因为天后现在需要他们,尤其现在是天后登基的关键时刻。
不过听到他家丑郎的回话,上官婉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这地儿不行,不会有什么生意的,换一家吧。”
“百姓们也很少会朝这边过来……如果真想在这儿开下去,想办法修个奢华点的铺子,或许还会有权贵们过来。”
不过他还是礼貌性的对上官婉儿感谢道:“多谢贵人提醒,我知晓了。”
上官婉儿带着两名婢女走了出去,陈禹忽然叫住他,尴尬的道:“你的面片儿还没吃。”
陈禹:“那个……你还没给钱。”